—SRetz—

*紫苑生日快乐！
*为你庆生的第四年。

黎明のかけら
文｜SylvianeDR

收拾杂物并不是一时兴起的行动。
紫苑将房间里的东西清出，分类摆好，一堆是可以留下的，另一堆则会在稍后搬去西区。
他看着身旁帮忙整理书籍的恋人，小小地笑了一下，有什么温暖的感情悄悄在胸腔里溢满。
这是老鼠回来的第一年，也是两个人正式交往的第一年。谁也没有先开口表白，就在老鼠回归的那一天起顺其自然地开始交往，也许是因为过去的日子里紫苑已经打出过太多直球，也许也是因为老鼠的履约本来就蕴含了千万种柔软的情话。
紫苑在心里有个愿望清单，这些日子里正在一项一项地划去。想要和老鼠一起在西区的地下室里度过春天和夏天，这个愿望在他十六岁那年就已经萌生，直到风平浪静的今日才有了实现的机会。
现在绝对是自己一生中最令人满足的时光。紫苑这么想着。
“你留着这个做什么？”
紫苑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看向对方。只见老鼠指着柜子里放着的一双手套，表情困惑。这双手套虽然廉价，却又坚韧耐用，话虽如此，老鼠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它能够以一种被珍藏的姿态放在医疗箱和马克杯中间。
“啊，那是你给我的手套啊。”
在西区的时候，为了能够多少做点事而开始整理地下室的大批藏书。赶着去工作的老鼠站在台阶上给他抛来了一双手套。不戴手套搬书的话，双手可能会受伤。这种常识紫苑就是在那时第一次知道。
老鼠看着表情坦然的紫苑，又看了看那双手套，很快地明白了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这个马克杯，是那年的……？”
“嗯，是装过可可亚的那个杯子。”
从克罗洛斯搬出时，他悄悄地将这个杯子藏入怀中。在身处下城度过的平凡四年里，他拿起这只杯子喝起可可亚的时候，都会想到那个纤细的少年。
还有那只医疗箱。它的外表看上去依然光洁崭新，但在No.6日新月异的医疗科技技术环境下已经是过时的款式。小时候的老鼠将它珍惜地放在书架上，被借狗人碰一下都不乐意。后来他只身远游，这个箱子便一直留在地下室，直到被紫苑连同那双手套一起带回下城，当作无法喘息的委员长工作外的一个念想。这些曾经联系着两人的物件被一同放进柜中仔细珍藏，像被包裹在层层琥珀中，成为永不褪色的羁绊证明。
“不用一起带过去吗？”
紫苑微笑着摇头：“你本人已经在我身边了嘛。”他伸出手来，老鼠本想拉他一把好让他站起身，但蹲在地上的紫苑却不是那个意思。他的五指张开，探入对方的指缝里，满足于十指相扣的触觉。
“抓住你啦。”

和火蓝一起吃过午饭后，老鼠和紫苑开车将需要用到的东西运去了西区，又在中途突发奇想，绕去拜访借狗人。小紫苑已经学会走路，迈着不太灵巧的步子走到老鼠面前求抱抱，借狗人当场就变了脸色，半开玩笑地让小紫苑不要跟着狡猾的老鼠学坏。一旁的力河也在帮腔，说是千万别学这个男人四处乱跑，惹人伤心。关于老鼠的曾经离开已经不是紫苑的禁语，虽说如此借狗人还是迅速地顶嘴回去，怕又让紫苑想起难熬的那段日子。看着友人们像往常一样熟练地吵嘴，紫苑脸上又情不自禁露出了发自心底里愉快的笑意，上前去摸了摸小紫苑柔软的头发，又邀请大家晚上到家里来吃蛋糕，自然也没人拒绝，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力河和借狗人都是紫苑家的常客，关系也远非是寻常的好友所能形容，更像是家人。

到地下室去放好行李，收拾一番后两人便驱车回到下城，和火蓝、借狗人、力河一起庆祝紫苑的生日。火蓝虽然每年都做樱桃蛋糕，但是蛋糕的款式和口味都微微有着差别。老鼠是在紫苑十二岁生日那天与他邂逅，那天还分到了一块蛋糕，但要说到真正意义上地为对方庆祝生日，这也还是第一次而已。

“这片星空，真是令人怀念。”
头顶闪耀着明亮星光的天穹，和那年在西区平静的夜晚所能见到的是同一片。两人站在山坡上，看着夜色里璀璨的星光碎片。和老鼠相遇以来的一切在紫苑的脑中一一浮现，这场命运安排的奇迹由一场台风开始，又裹挟着大雨，势不可挡地席卷了紫苑整个生活。老鼠似乎也在想着一样的事情，轻声回答：“是啊，如果是台风天的话，就看不到了。”
老鼠黎明灰色的眸子里落满了星光，一时间，紫苑竟然觉得那双眼睛里倒映的星空比真实的还要灿烂数百倍。他双手搭上对方习惯围着超纤维布的肩膀，凝视着对方的瞳眸：“今天没有台风也没关系。以前的我觉得它是给我的一份礼物，但是，那是不对的。因为台风带来了你，你才是我最重要的礼物嘛。”
“你这家伙……直球水平不是越来越高了嘛。”
“因为这是能胜过老鼠的优点之一啊。”
老鼠笑着说真没办法，将紫苑拉过来，给了恋人一个结实的拥抱。他们额头相抵，呼吸相闻。在这片落满星辉的土地上，两人的温度足以温暖周身清冷的光。紫苑想着那个医疗箱、那双手套、那个马克杯；想着在西区生活以来认识的人；想着两人闪闪发光的回忆碎片，连同上方的这片繁星之海一起，构成了幸福的图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