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讲述的故事里,你便可以自由飞翔。
阿浅(SylvianeDR)

当那只眼睛,好像是睡了,
睁开并与咆哮联合起来
并将那目光拽入鲜红的血液里;
巨大的玫瑰也曾经这样
从教堂的幽暗中攫住一颗心
并将它拽入上帝之中。

—SRetz—

【ki吉】Traveling through the stars

*一点都不小王子的小王子paro……
*本来是给Kibo的生贺的,直到今天才完全搞完,我错了(跪


Traveling through the stars
文|SylvianeDR

机器人在冰冷的星域中流浪。
他来自K1029小行星,那上面一片荒凉,所见只有广袤的冰原、废弃的金属和电线;自从他第一次睁开荧蓝双眼时,这颗星星上就只有他了。
但那时小行星上的一切还未成为现今的荒原。原本那上面还有淡蓝色的水域,被摇碎的星星撒在那里面,一片片闪光的碎屑映在机器人的金属机体上;深处还有鱼苗,它们泛着冰蓝色光泽的脊骨掩在透明的鱼鳞下。当它们从水下游过,就像一道道光线快速穿过星群。
某天机器人从漫长的休眠中醒过来后,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小行星陷入了一片冰冷的死寂之中,失去了平日里令人安心的热量以及会与机器人胸腔中跳动的频率同步的脉搏——他的胸膛与这颗行星一样,空荡得可以容纳一整个星系,寒冷得可以冻结恒星。
他得去寻找能够拯救这颗星星的办法。

他首先去拜访了整个星系中最博学的真宫寺是清。
真宫寺是一条有着美丽鳞片的蛇,那些鳞片反射着星系遥远的另一端传来的恒星光芒,晕染出墨绿色光泽。他游曳于蔷薇丛中却不怕被刺划伤;他的鳞片是他最坚硬的铠甲。
机器人向前两步——他不确定这条蛇是否欢迎他。
“看上去你似乎有烦恼,”蛇在他身遭的土地上游走,腔调里带着蛇一族特有的优雅与从容,“你身上有着悲伤的寒冷味道。”
机器人惊讶地眨眨眼睛:“我悲伤吗?我不清楚——我没有办法感知到这些。”
“噢,你当然,”蛇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我明白你;我的姐姐永远沉睡在这片蔷薇下时,我和你感觉一样。”
“可是我与你不同,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陪伴我的只有那颗属于我的星星——但它现在冻结了。”
真宫寺不愧是这个星系中的智者,他很快给出了答复:“你的心和你的小行星的内核是同一的,当你找到你的心,你的星星就会复活。”
“可是我想机器人没有心?”机器人不确定地问。他的胸腔里曾经只有一种搏动的频率,奇怪的是他已经感觉不到它了。这会是心吗?
蛇没有回答;他只是游回了花丛中。在鲜红的蔷薇花瓣淹没他的身影之前,他给了机器人一个提示。
“你也许应该去拜访狱原昆太。他经常捕捉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离开了真宫寺所在的星星,机器人依照蛇所给的建议前去拜访狱原。对方的小行星上长满了柔软的青草,还生长着一片广袤的森林。机器人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浓密的绿色,不由自主地因为这份生机而充满着赞美的情绪。我的星星也很棒,机器人告诉自己,有着最温柔的湖水。现在它只是暂时冰封了而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颗小行星的主人——狱原昆太,正伸长着鼻子触碰在他身边翩翩起舞的蝴蝶。作为这个星系里唯一一只大型动物,大象有着温和的眼睛,这让机器人下意识觉得他非常好相处,忍不住用亲近的态度向对方搭话。
“狱原君?我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机器人在大象的不远处站定,礼貌地开口。
大象甩了甩鼻子,注意力离开那群在空中浮浮沉沉的蝴蝶:“叫我昆太就好,好久没有客人来了,昆太很开心。”
大象让机器人站到他身边来,热情地向他介绍那些蝴蝶。机器人认真地按照大象的话补充资料库,但他很快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听说他在寻找一样重要的东西后,大象非常热心地领他进入森林,带他去看那些色彩更艳丽、种类更稀有的蝴蝶,并告诉他如果他在这里发现了他想要寻找的事物,可以将其带走。
蝴蝶振翅的频率像最和缓的心跳,蓝色的翅膀接近于闪光的湖面,飘洒下来的鳞粉像湖心的星屑。机器人突然觉得很难过,那么多美丽的蝴蝶里,没有一只是他所在找寻的。
大象看见失落的机器人,用长鼻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触碰里调和了成熟的体贴与纯真的同情,像他那双真诚的眼睛。大象看起来似乎苦思冥想了很久,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用力向上扬起鼻子:“昆太想到了!昆太知道有只狐狸喜欢到处旅行搜集珍宝,他上次还把昆太最喜欢的蝴蝶拿走了。”
机器人从短暂的低落中回过神来,他又恢复了向前的意志。还没有结束,机器人想,我和我的星星共有的心也许就在这个星系的某处跳动着,所以他绝不会放弃。
“狐狸喜欢到处旅行,但他也有属于自己的星球,好像是叫——”

机器人来到DICE星。奇怪的是,这颗星的主人似乎并不在。也许那只狐狸还在外面旅行。
那么,要自己去探索吗?这颗小行星实在是太小了,不用太长时间就可以将它全部探索完毕,也许很快就能找到狐狸藏珍宝的地方,但机器人不愿意做这样的事,尽管他的心有极大可能就在这颗星球上。
可是——
——
机器人在等待。
他坐在地面上,双手抱膝。他凝视着这颗星球上天鹅绒一般的深紫色夜空,等待着狐狸的回归。星球缓慢自转着,远处似乎可以看见冰蓝的星光。
这没有花费机器人太多时间。他的光学镜头敏锐地捕捉到向此处飞来的小飞行器,表面被涂上黑白双色的格子花纹,两翼边缘闪过紫色流光,可以看出流畅的弧线。机器人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看着飞行器完美降落在星球上,戴着黑白格子围巾的狐狸走下驾驶舱。他有着和此处的夜空一致的深紫色毛皮,看起来既柔顺又漂亮。
狐狸眨了眨紫色的双眼:“这是哪来的铁块?我有捡过这种东西回来吗?”
“不是铁块是人工智能机器人!”机器人忍不住反驳。
狐狸打量了一下机器人:“你很可疑诶,无论是在哪个方面都。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星球上?”
“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偷走了我的心。”机器人一本正经地说。
“哇啊,”狐狸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这是哪本言情小说里的搭讪台词吗?太可怕了,没想到你是这种机器人!”
机器人张了张嘴,然后将要辩解的语句全数咽了回去——如果他有喉咙的话——他极力维持一本正经的状态,以防被狐狸扯开话题。狐狸可是很狡猾的,他提醒自己。
“——等同于我的小行星的核心。”他补充说明道。
狐狸作出疑惑不解又无辜的表情:“什么核心,完全听不懂耶。”
“可疑,太可疑了!”
机器人这么说着,站起身来,向狐狸走去。一步,又一步;砰,砰砰。
那是什么声音?胸腔里似乎传来了微弱的共振。
空荡的金属机体似乎因为承受不了这种搏动而轻微颤动着。光学镜头传来的画面在处理中枢里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机器人开始感到温暖。或者说——他想起了“温暖”的感觉。
远处冰蓝色的星球,光芒开始缓慢地流动,透出了些许湖蓝色。
机器人在手放在狐狸的爪子上,让他感受指尖些微的震颤,那与狐狸的心跳频率相合。
“你看,”机器人语气中含着些惊叹地说,语调温柔,“这是机器人的心。”

再后来,星系里的星轨发生了小变化。
复苏的K1029星和DICE星被彼此的引力所牵引,环绕着对方旋转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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